◐정암조광조,학포양팽손◑

▣學圃先生文集序▣ ◐學圃先生文集序[趙亨復]▣學圃先生文集重刊跋[趙鍾弼]▣▣學圃先生文集卷之二 / 疏 伸救諸賢疏 己卯十一月▣

晛溪亭 斗井軒 陽溪 2023. 6. 10. 13: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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▣學圃先生文集序▣ ◐學圃先生文集序[趙亨復]

嗚呼。小子於是集。有不忍讀。亦不敢不讀。不忍讀者。是集故也。不敢不讀者亦是集故也。是集乃己卯名賢學圃梁先生集也。小子以靜菴先生爲祖。何忍讀己卯賢文字耶。然以其不忍也而不之讀。則吾祖不孤之德。又將無所於攷。竟所以不敢不讀也。嗟乎。己卯之賢。孰不爲吾祖道義之友。而先生爲別焉。蓋先生生湖南。自五歲有異行。甫十三。遊先生長者門。莫不見重。弱冠。以致澤自任。其德器之夙就可知。及一見吾祖。遂忘年歸贄如蔡西山之於朱夫子。吾祖亦嘗倚以爲重。有曰芝蘭薰人。有曰秋天皎月。則其志同道同有如是矣。以至上舍之同年也。院宇之同享也。何莫非小子之有感於先生也。而最其吾祖之謫綾城也。綾卽先生鄕也。從遊如平昔。得全困亨之志。逮至十二月二十日。執手相訣。無一言及私事。於是乎兩先生造德之深。恭惟乎千載之下矣。其始也。救吾祖謫而止者。鄭文翼公力也。及其終也。哭吾祖風雪勞止者。先生一人也。小子於鄭公。每以念吾祖之念念之。則獨於念先生。其不然乎。雖然小子此言。私也。若先生之志。爲其所當爲。無所爲而爲之而已。無所爲而爲者道也。先生有是道。而心悅乎吾祖。則吾祖之德。又可言也。然則小子於先生。其敢以不忍讀而不之讀耶。先生之於吾祖。志同道同。同年同院。而所不同者脩短也。然其所不同者。亦有大同者存焉。何者。吾祖之謫。適於先生之鄕。而相與切偲。以遂初志。先生之於道。益深其造詣者。蓋由吾祖此一行氣力。以先生求道志學之心。宜若大展於世。振起斯文。而卯後二十七年。杜門屛客。託疾韜晦。以終其世。此豈非大同於不同者耶。道之所寓者文。而顧其集不過詩文若干篇而已。後生之依仰咳唾者。人孰不歎惜。而文章先生之餘事也。無傳亦無損於道。又何必多乎哉。集之始藏十許卷者。先生第三子大司成號松川應鼎也。收拾於丁酉蕩逸之餘者。玄孫孝寢郞號龍江世南也。蒐輯可徵文字幷先生詩文。登之梓以爲學圃集者。十二代孫楫也。奉是集千里屬小子弁之卷者。十代孫纘永也。嗚呼。小子何敢弁先生之集。特忝爲靜菴孫也。故謹書其不忍不敢不之意以歸之。庚子季秋下澣。漢陽趙亨復。再拜謹序。

▣學圃先生文集重刊跋[趙鍾弼]▣

粤昔中廟晟際。一初鼎新。三五比隆。右文之化。於斯爲盛。明良濟濟。千載遭遇。時則有若學圃梁先生以道學名節。奮起南服。師友我先祖文正公。交結深厚。契合昭融。每相切磋琢磨。資益弘多。歲在庚午。同升司馬。乙丙之間。連年登龍。踵武翺翔。羽儀王庭。選入瀛館。橫經講對。賜暇湖堂。讀書課製。與之左右啓沃。出處進退。斯須不離。庶幾躋仁壽於堯舜。傳心法於程朱。謂雍煕可致。泰平可做。而半夜北門。駭機忽發。適會艱屯。爲之何哉。於是先生抗疏伸救。大違時論。罷歸綾城。恬養自守。惟以開導後進。興起斯文。欲遂畢生之願。使衛正闢異之效。尊德問道之統。特立不墜。則其功抑有加乎一代之治也。先生嘗語文正公曰。吾儕竄逐。團聚于玆。竟究未卒之業。天意有可知者。其信道不撓。可謂竢百世不惑。質諸神無疑也。惜其嘉言善行。湮沒無傳。蓋於斬伐之餘。學術爲時所諱。故先生澹若無言耶。中世以來。收拾斷爛。數次刊行。識者尙恨其未廣。何幸今玆先生后孫在慶蒐輯遺文及各家敍述。合成一帙。湖南章甫與宗孫會源。登諸繡梓。可見先生之道顯晦有時。而士林之公議。亦發於遺風之遠也。且念廿餘年前。南道紳士大同齊會。重刊文正公遺集。藏板在先生宗家。尊閣奉護矣。今又輿論刊鏤先生文集。差先差後。一揆完就。此亦因兩先生志同道合之義。推以至後來遺事如是符合。實非偶然。近自本家曁章甫。聯書懇請附尾之文。講誼之辭。申複勤切。顧余淺識。旣撰先生墓文。續述譜序。僭妄之辜。去愈悚恧。難負世好。將副遠外誠意。以若病淹。雖未克躬檢斯役。竊念先生之當日於先祖之心。則不可以蕪拙自遏乎高山景行之思。略書所感于卷末。以謝夫湖儒之爲先生盛擧云爾。

歲在閼逢攝提格嘉平節。漢山趙鍾弼。謹跋。

▣學圃先生文集卷之二 / 疏 伸救諸賢疏 己卯十一月▣

伏以人生有體。得爲男子。立於天地之間。一幸也。不淪滯隷圉。役走糞土。拔身爲士。二幸也。服業文字。粗知義方。不迷所向。三幸也。居不于危亂而于治平。沐浴休澤。四幸也。遭遇聖明。登身近列。出入周衛之中。五幸也。精交意會。脗然相得。瀝竭肺肝。蒙人主首肯。六幸也。凡此六幸。固人之所大願欲。而有其一二者無幾。況乎兼之者哉。其生也幸。其出也幸。其行也亦幸。不於是焉竭忠畢誠。極議盡知。而遲回隱默。耽寵沽悅。苟私其身而已。孤人主辱知。負平生志願。仁人志士之所不忍爲。抑人主之所深病。國家何利焉。昔。比干刳心。子胥賜劍。斯二人者身遭暴亂。忠犯非君。卒就陵夷。而義士猶且悲之。至今痛惋。況夫遭遇聖理。見知明主爲依歸矣。一動移之頃。天威遽震。煩刑吏極箠毒。將竄囚以困殛之。噫。殿下之高位以寵祿之。崇長以優容之者果安在哉。燕雀焚而仁鳥增逝。愚夫戮而智士遠擧。況忠義之士結君臣之義。人主之所嘗親寵眷之。親體任之。而又從而親暴戮之。雖有廓大之才。忠耿之徒。亦安肯盡忠信而趨闕下。以蹈其危機哉。此鮑焦之所以立枯。屈平之所以沈湘也。夫國之有士猶人之有元氣。氣散而人亡。士亡而國喪。建寧之黨禍起而漢祚非。元祐之正士銷而宋室危。斯固已然之明鑑。而前轍之旣覆者。抑殿下之所洞照而驚惕乎平昔者也。臣等俱與數三臣者。同命於殿下養育之中已逾年紀。況今忝侍經幄。密邇天聽。天地神祇亦所共臨。死生榮辱。義不可苟。伏惟殿下垂察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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